这届去吉林的年轻人,犯戏瘾了?,就在吉林过大年

不滑雪的年轻人,把吉林玩成了巨大摄影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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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前段时间,我在吉林出差,落地长春龙嘉机场时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。

站在传送带旁等了二十分钟,有一些专业的滑雪板包,但和往年比,肉眼可见地下降了,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专门用来装摄影器材和化妆品的铝合金手提箱。

后来,我特意去几个吉林热门打卡地转了转,大约搞懂了这届年轻人来吉林是玩什么的。

先说长春动植物园,按理说,大冬天的动物园应该是淡季,老虎狮子都冻得懒得动弹,但我看到的是人山人海。

这些年轻人顶着零下二十度寒风,目标非常明确,直奔西游记主题区,那里有一只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,叫雪饼猴,本名王庆峰。

我挤在人群里观察,发现这根本不是逛动物园,分明就是一场沉浸式互动脱口秀。

有人问工作前程,也有人问情感纠葛,甚至有人纯粹就是为了上去挨两句东北味数落,游客们排着队等着被这只猴子吐槽,大家举着手机,满脸期待地等着接梗。

在那个特定场景里,游客不再是旁观者,他们主动入戏,成为这场喜剧演出一部分。

如果说动植物园是喜剧片场,那么长影旧址博物馆就是年代剧现场。

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的老建筑群里,画风瞬间变得安静且怀旧。

成群结队的女孩没有穿臃肿的羽绒服,换上了那种草绿色的老式军装,领口别着鲜红的领章。

她们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,头戴红五星军帽,身上斜挎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帆布医药包,腰间还系着挺括的武装带。

没有人比剪刀手,大家都在努力寻找那种《芳华》电影里的文工团气质,仿佛下一秒就要在雪地里跳起那支《沂蒙颂》。

漫天的雪花成了天然的滤镜,帮她们完成了这场关于父辈青春的集体回眸。

后来,我发现这种戏瘾,在延吉体现得更加疯狂。

去了延边大学对面的网红墙,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全员主角。

成百上千的年轻人,手里举着印有延吉字样的咖啡杯,站在满街双语招牌下。

她们妆容精致,甚至很多人专门做了全套的朝鲜族妆造。

在那个瞬间,她们坚信自己就是正在街头等待欧巴邂逅的女主角。

哪怕手都冻红了,依然要保持表情管理的完美,快门声此起彼伏,每个人都在用力地扮演一个更美好的自己。

值得一提的是,这种情绪正在向长白山蔓延,随着12月末长白山恩都里云顶天宫的开放,一种更为狂热的期待正在酝酿。

对于庞大的稻米(盗墓笔记粉丝)来说,去长白山是为了赴约。

从2023年长白山打开云顶天宫,几乎所有稻米关心的都是用什么姿势拍照,才能还原书里名场面。

而这届涌入吉林的年轻人,似乎把滑雪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,把更多镜头,对准了正在上演剧本的自己。

02

为什么年轻人在吉林集体犯戏瘾?

如果把这个问题抛给那些正在延吉街头寒风中瑟瑟发抖,却依然坚持微笑的女孩,她们大概率会告诉你,因为出片。

但在商业观察者眼里,出片这两个字背后,藏着一套更为底层的逻辑变迁。

滑雪是一项普适运动,但对于一些不远万里的南方游客多少还是有点门槛。

想要在雪道上拍出一条帅气的视频,你需要昂贵的装备,需要至少三个雪季的练习,甚至还需要请一位价格不菲的跟拍教练。

这背后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,对于大多数只是想来北方看雪的南方年轻人来说,太重了。

但是做一名延吉街头的朝鲜族少女,或者长影旧址里的民国特工,门槛几乎为零。

只需要租一套衣服,化一个妆,站在那里,那个氛围感立刻就有了。

在商业世界里,当一个产品的获取门槛被极限降低,它所带来的情绪价值却保持不变甚至更高时,用户的选择就会发生不可逆的转移。

对于这届年轻人来说,旅游的本质已经变了。

上一代人旅游,是为了看世界,是为了解决我没来过的问题,这一代人旅游,是为了看自己,解决我是谁的问题。

在北上广的写字楼里,他们是疲惫的打工人,是随时待命的乙方。

但在吉林的冰天雪地里,他们可以是挥斥方遒的谍战主角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偶像剧女主,抑或赴十年之约的痴情信徒。

吉林恰好提供了这种转换身份的场域,这种场域的价值,甚至超过了风景本身。

更有意思的是,吉林这几年做对了一件事,让它把这种场域做到了极致的真实。

横店的雪是泡沫,墙是塑料,都是假的。

但吉林的雪可是真的,还有那零下二十度呼出的白气,长影那些斑驳的红砖墙,延吉街头那碗冒着热气的冷面都是真的。

这种真实感,是沉浸式体验的护城河。

当你在长白山参观云顶天宫的时候,那种寒冷会让你相信,你真的站在了故事的发生地。

这种生理上的痛感,反而强化了心理上的满足感。

于是我们看到了一种被称为平替的错觉。

很多人说吉林是北海道、瑞士平替,其实真不是。

从商业模式上看,吉林正在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。

北海道卖的是顶级的粉雪资源,那是资源经济,吉林卖的是极致的场景体验,这是内容经济。

资源总有枯竭的一天,但内容和场景的壁垒,很难被攻破,因为场景里装载的,是年轻人的情绪。

这就是为什么长春动植物园的那只猴子能火,它卖的是一种情绪宣泄,当游客和猴子互怼的时候,已经完成了一次精神上的按摩。

这也是为什么延吉能火,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,每一个游客都是一个移动的传播节点。

他们在吉林拍下的每一张照片,发出的每一条朋友圈,都是在为这个巨大的摄影棚通过社交货币进行投票。

这种投票的权重,远高于传统广告投放,所以这届年轻人哪里是犯了戏瘾?

他们只是太渴望在平淡的生活里,找到一个可以短暂抽离的出口。

03

如果说长春和延吉还是城市里的摄影棚,那么吉林正在把这个巨大片场,向更广阔的荒原延伸。

剧本的维度,也正在变得越来越丰富。

看看每年冬天的查干湖。

当绞盘在冰面上吱嘎作响,马拉着千米长的渔网从冰洞里缓缓拉出,成千上万条大鱼在蒸腾的水汽中跳跃时,围观的年轻人眼里闪烁着一种原始的兴奋。

他们裹着厚厚的皮毛帽子,举着相机记录每一个瞬间。

在这里,年轻人演的不再是偶像剧,一部关于生存与自然的纪录片在眼前展开。

这种古老的渔猎文化,对于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年轻人来说,是一种来自基因深处的召唤。

那种苍凉、粗犷、充满力量感的画面,也根本不需要任何滤镜修饰,随手一拍,就是国家地理杂志级别的视觉大片。

吉林很聪明,它把这种非物质文化遗产,变成了一种可以参与的仪式感。

同样的逻辑,也发生在其貌不扬的老里克湖和雪岭。

那里没有缆车,没有索道,甚至没有手机信号,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一头扎进那片林海雪原。

积雪没过膝盖,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体力,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脚踩雪地的咯吱声,这是一种荒野猎人式的探险体验。

峡谷浮石林徒步/旅界实拍

在那个场景里,年轻人感受到的是一种极致的孤独与自由,他们不需要观众,大自然就是最好的观众。

若从商业角度看,其实都是吉林这些年努力构建出的庞大且多元的产品矩阵。

滑雪是这个矩阵里的塔尖,它负责吸引硬核玩家,而查干湖的冬捕、老里克湖的徒步、延吉的美食、长影的情怀,则是这个矩阵里宽阔的塔基。

它们负责承接流量,制造话题,让每一个不滑雪的人,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角色。

事实上,只有文武双全,吉林冬季旅游这个剧本才算完整。

未来的吉林,很可能会成为国内第一个打破传统定义的冬季目的地,而这种包容性,正是它最大的护城河。

今日话题:如果不滑雪,给你一张去吉林的机票,你最想解锁哪个“剧本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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